爱情,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我们喜欢欣赏雪夜的美丽,朗清。
但雪夜极美却吹着刺骨的寒风,瑟瑟发抖中,我们真的能忘却寒风对我们的无情拥抱,一厢情愿地,毫无一丝埋怨地欣赏雪夜瑰丽奇异的美吗?
当时的爱,是极度情绪化的。恋人的一蹙一眸,就能拨动我们心底的琴弦,余音缭缭。每个恋人琴艺的风格与水平亦乎是不同的,有人喜欢轻美柔和的小夜曲,有人喜欢俏皮轻快的圆舞曲,有人喜欢曲折跌宕的奏鸣曲。或许恋爱中的人是天生的音乐家,不用刻意练习,落指间就谱写了新的乐谱。
夜深了,寒风愈发凛冽,冰冻我们的四肢。无论怎么跳动都不能产生一丝热气,我们不得不回到温暖的地儿,暖和那已经要麻木的身子了。如悬崖底一般黝黑的冬夜中,我们离雪夜远去,离开这片曾经朗清的月空。即使我们早就不在先前的黑夜里了。
回到屋里不一会儿,热气一点点蔓延全身,我们的感觉变得柔和起来。这时想起刚才的雪夜,似乎还能呼吸到那至净沁人的空气,感受到皓荡雪夜的大气。要不要明天再去呢?
多年之后,我们坐在温暖的房间里,独自地想:
“那夜真美啊”
1
民国最有审美意味的爱情,莫过于金岳霖对林徽因的爱恋。
1931年,林徽因和梁思成结婚的第三年。忽然有一天林徽因对梁思成说自己很痛苦,因为她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林徽因爱上的另一个男人就是金岳霖。
面对林徽因的坦诚,梁思成通宵未眠。一边是爱妻,一边是好友,梁思成十分痛苦和为难。最后,他对林徽因说:“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老金,我祝你们幸福。”
林徽因将同样的话告诉了金岳霖,金岳霖说:“看来,梁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
美感是一种“无所为而为”的欣赏,不像快感一般带给人实际要求的满足,美感是不带占有欲的。金岳霖,梁思成都是爱林徽因的,但是都不以占有为爱的形式,给予林徽因自由。或许正是这真正的爱,才让人不计较得与失,只在乎爱的对方好不好。
虽然三人都明白他们之间的纠葛,但他们一直都前后院毗邻而居,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金岳霖和林徽因相识于梁家的“太太客厅”,林徽因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和学术语言在家里打造了一个文化沙龙,各学各派的大腕每周六聚在梁家的客厅谈笑鸿儒。金岳霖在徐志摩的引荐下走进这个沙龙圈,第一次见到了林徽因,也是在这里开启了民国时期又一场著名的三角恋。后来梁家的好友费慰梅也说:“徐志摩此时对梁家最大的和最持久的贡献就是引荐了金岳霖。”
金岳霖为人坦诚光明,学识渊博也是让梁思成夫妇钦佩不已。有次金岳霖看到梁林夫妇为了测绘数据在房屋上下忙活,就即兴编了一幅对联:“梁上君子,林下美人。”
本来梁上君子并非夸词,但在这里巧合用在梁思成身上恰到好处,所以梁思成开心的说:“我就是要做‘梁上君子’,不然我怎么才能打开一条新的研究道路,岂不是纸上谈兵了吗?” 林徽却不买账,俏皮的说:“真讨厌,什么美人不美人,好像一个女人没有什么可做似的,我还有好些事要做呢!” 说完,三人哈哈大笑。
林徽因体弱,患有严重的肺病,加上战乱时期的颠沛流离,常年缠绵病榻。梁思成公务繁忙,金岳霖就自觉承担起了照顾林徽因的责任,端茶送药,无微不至。在那样艰苦的年代,营养医疗自然是跟不上的,金岳霖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养了一些鸡,适当的加强营养。
不仅如此,很多时候接送梁思成夫妇的孩子上学的事情,就是由这位“金爸爸”来完成的,梁思成夫妇的孩子是叫金岳霖“金爸爸”的。甚至就连梁思成和林徽因吵架,也要金岳霖来裁决是非对错。金岳霖自己也说:“一离开梁家,就像丢了魂似的。”
不知道金岳霖在这种“第三者”身份下与林徽因,梁思成交往究竟是怎样感受的,痛苦多一些,还是快乐多一些?他那对林徽因的爱有没有温暖着他,有没有看见爱情美丽的小花?没有结果的爱情就像是无尽的黑夜,希望月亮有照亮一点点光给他。
2
现在很多人都以为金岳霖不仅终生未娶,还从没爱过其他人,其实并不是的。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女人是折磨人的,纵使这不合适的爱本身给人带来了快乐。
林徽因去世之后有朋友介绍老伴给金岳霖,于是他认识了一位叫浦熙修的女子。那时候民盟组织学习,两人在一个组,志趣相投就开始走的很近,相互往来,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程。但天有不测风云,这时候政治风向异动,浦熙修的姐夫彭德怀在庐山会议上被打倒了。浦熙修受到了各方的压力,再加上自己身患重病,两人最终还是也没能在一起。这次的“爱情”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他仅仅想找一个老来相依的陪伴人,不然能忍受林徽因和梁思成的婚姻,却不能忍受一个仅仅是生活困苦的女人?爱是人心不能控制的,是自发的。
林徽因死后多年,金岳霖也已年逾古稀。一天,他忽然在北京饭店宴请好友,大家都很纳闷时,他说:“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
还有一次陈钟英先生和友人拜访金岳霖,带了一张林徽因的照片。金岳霖也许是从未见过那个样子的林徽因,看着看着不禁眼角出泪要哭了,最后他用诚恳的声音说道:“给我吧!”。待他们走后,金岳霖一个人在那里闭目,沉思。
金岳霖对林徽因的爱极富审美意味的。即使林徽因已经不在了,即使林徽因和他永远不能体验你侬我侬的男女之事,他依然欣赏林徽因的才华和美丽,爱慕世间于他独一的女子。
3
爱情,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
当时有雪有风,当时我们感到寒冷。
但是景是美的,爱是真的,
爱过后,我们笑着说:“我来过,又走了;我来了,等我”
就像林徽因曾对金岳霖说:“如果下辈子相遇,我做金岳霖,你做林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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