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些19世纪巴黎作家们的灵感竟然是吃出来的

2017-01-19 11:4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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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作家们以食物做记号

用美食串联出一个唇间的巴黎地图

《追忆似水年华》的作者普鲁斯特曾这样沉思午餐中的一条大鱼:

“那条鱼有着无数的椎骨,和蓝色、粉红色的静脉,就像水中的一座彩色的大教堂。”

而大文豪巴尔扎克,把食物当做社会的温度计,“一个贪吃的诱人的农村少女像一条火腿;一个苍白的、满是皱纹的老太太就像小牛的胰脏;一个老年放贷人就像一只附着在岩石上的牡蛎——而一个女孩的纯真就像是牛奶,可能会因为’热天、甚至由于呼出的一口气’而变质。”

许多世界著名的法国文学作品都曾以食物折射时代。餐厅和咖啡馆,是组成他们物质的感官世界的一个起始点。就像普鲁斯特说的,“我们吃的菜,就像十三世纪建造的大教堂的大门上雕刻的四叶饰那样,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年四季的特点和人世的方方面面。”这些作家们以食物做记号,用美食串联出一个唇间的巴黎地图。

作为巴黎的忠实美国粉丝的海明威,是这样描述巴黎的:”在巴黎,你如果吃得不够饱,就会感到饥肠辘辘,因为所有的面包房在橱窗里都摆着那样好的东西,而且人们在外面人行道上的桌边吃喝,因此你既能看到又能闻到食物。”那么这些孤独的美食家都爱怎么吃呢?

“记忆的催化剂”

必须在缎花茶里浸软的小玛德莱娜蛋糕

这种名叫“小玛德莱娜”的、小小的、圆嘟嘟的甜点心,那模样就像用扇贝壳瓣的凹槽做模子烤出来的。”

《追忆似水年华》中,有一年冬天,作者母亲拿来一块像扇贝的模子做的名叫“小玛德莲娜”的点心,在一阵压抑的心情中,他随手把蛋糕放进茶水中泡软,并无意中舀了一勺茶送到嘴边,“可就在这一匙混有点心屑的热茶碰到上颚的一瞬间,我冷不丁打了个颤,注意到自己身上正在发生奇异的变化。我感受到一种美妙的愉悦感,它无依无傍,倏然而至,其中的原由让人无法参透。这种愉悦感,顿时是我觉得人生的悲欢离合算不了什么,人生的苦难也无需萦怀,人生的短促更是幻觉而已。“

普鲁斯特反复讲到人类记忆的虚无缥缈以及难以把握,但只有味道,总能一次又一次唤醒他——很久以后,当他再一次尝到那个味道,”突然,往事浮现在我眼前,一旦我得知这是我姑妈在椴花茶里浸泡后给我吃的玛德莱娜蛋糕的味道,她房间所在的那幢临街的灰屋,立刻就像舞台布景那样同一幢前面是花园的小楼合在一起....房屋和人物,实实在在,形状可辨…这一切逼真地展现出来,城市和花园,都出自我的那杯茶。”

“当人亡物丧、过去的一切荡然无存之时,只有气味和滋味长存,它们如同灵魂,虽然比较脆弱,却更有活力,更加虚幻,更能持久,更为忠实,它们在回忆、等待、期望,在其它一切事物的废墟上,在它们几乎不可触知的小水珠上,不屈不挠地负载着记忆的宏伟大厦。”

实际上,作为欧洲的美食中心的巴黎,其描写食物的传统,是从19世纪才开始的。出于在此之前的严格的行业法规和错综复杂的国家法律的限制,之前的作家经常忽略角色的饮食习惯。正如通过人物的声音、行为和服饰来刻画角色一样,此时这些作家们开始通过人物选择的食物来表现人物的性格。

“贪婪的折射镜”

野餐篮子:子鸡配小面包

在“短篇小说巨匠”莫泊桑的《羊脂球》中,有一个经典的场面:在战争时期,一辆满载着饥肠辘辘的旅客的火车上,一个妓女带着丰盛的野餐篮子上了车。

“她首先从提篮里取出一只陶质的小盆子,一只细巧的银杯子,随后一只很大的瓦钵子,那里面盛着两只切开了的子鸡,四面满是胶冻,后来旁人又看见提篮里还有好些包着的好东西,蛋糕,水果,甜食,这一切食物是为三天的旅行而预备的,使人简直可以不必和客店里的厨房打交道。在这些食物包裹之间还伸着四只酒瓶的颈子。她取了子鸡一只翅膀斯斯文文同着小面包吃,小面包就是在诺曼底被人叫做“摄政王”的那一种。

所有的眼光都向她射过来了,不久香味散开了,它增强了人的嗅觉,使得人的嘴里浸出大量的口水,而同时腮骨的耳朵底下发生一阵疼痛的收缩。几个贵妇人对这个“姑娘”的轻视变得更猛烈了,那简直像是一种嫉妒心,要弄死她,或者把她连着银杯子和提篮以及种种食品都扔到车子底下的雪里去。”

之后,这群旅客在接受了羊脂球的食物馈赠后,转眼在利益面前将她出卖。在莫泊桑批判现实的笔法下,这些逐利可怕的嘴脸之间在成为物质欲望的象征的美食面前一一显现。

“塞纳河中的垂钓发现”

煎鮈鱼

将巴黎比作一席“流动的盛宴”的海明威,总喜欢到塞纳河去走走:

“在塞纳河中形成的急流和回水流经之处有不少适宜垂钓的好地方。你走下一段台阶到那小公园,就能看见捕鱼的人们在那儿和在大桥下钓鱼。垂钓的好地点随着河水涨落而变化,捕鱼人用长长的连接起来的钓竿,但是用很细的接钩线和轻巧的语句和羽毛管浮子钓鱼,老练地在他们垂钓的那篇水域里诱鱼上钩。他们总能钓到一些鱼,他们经常成绩可观,能钓很多想鲦鱼那样的鱼,他们称之为鮈鱼。这种鱼放在油里煎了吃味道很鲜美,我能吃下一大盘。这种鱼张得很肥壮,肉质鲜美,味道甚至超过新鲜的沙丁鱼,而且一点也不油腻,我们吃的时候连骨头一起吃下去。”——《塞纳河畔的人们》

"有时候天气晴朗,我会买上一升葡萄酒、一只面包和一些香肠,坐在阳光下阅读一本我买来的书,观看他们钓鱼。”

“再来第二打扁牡蛎”

法国鲜牡蛎

去法国,没有人能错过牡蛎。海明威最爱的法国土产就是牡蛎,而且是传统的法式吃法——新鲜生吃。

“我吃着那带有强烈海腥味和淡淡的金属味的牡蛎,一边呷着冰镇白葡萄酒,嘴里只留下那海腥味和多汁的蛎肉,等我从每个贝壳中吸下那冰凉的汁液,并用味道清新的葡萄酒把它灌下肚去,我不再有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开始感到快活并着手制订计划了。”——《圣米歇尔广场的一家好咖啡馆》

“我开始吃第二打扁牡蛎,把它们从银盘上铺着的碎冰块中捡出来,在它们上面挤上柠檬汁,注意观看它们那柔嫩得令人难以置信的棕色蚌唇起了反应,蜷缩起来,把粘附在贝壳上的肌肉扯开,把蚌肉叉起,送到嘴里小心咀嚼”——《一个注定快要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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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时最好的零食”

柑橘、烤栗子和秋日樱桃酒

许多人对于“饱食之秋”的眷念,是由冰凉可口的橘子与暖烘烘的烤栗子组成的。这种像是生活的填塞剂一样的存在的零食,对海明威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写作养分:

“我买了柑橘和烤栗子装在纸袋里带进房间,吃橘子的时候,剥去了皮,吃那像丹吉尔红橘那样的小橘子,把橘皮扔在火里,把核也吐在火里,等我饿了,就吃烤栗子。多走了路,加上天冷和写作,总使我感到饥饿。在顶楼房间里,我藏了一瓶我们从山区带回来的樱桃酒,每当快写成一篇小说或者快结束一天的工作时,我就喝上一杯这樱桃酒….

但有时我开始写一篇新的小说,却没法进行下去,我就会坐在炉火前,把小橘子的皮中的汁水挤在火焰的边缘,看这一来毕毕剥剥地窜起蓝色的火焰。”——《斯泰因小姐的教诲》

到如今,我们去翻开像是《巴黎美食大全》这样的指南书,已无法再掌握和重建那个时代的巴黎之味。但19世纪的津津有味的食客们,早已在这些虚构文学作品中藏下了他们最私人的美食记忆。

再来保罗·策兰的小诗中咬一口法式煎饼吧:

慢慢擀成这一天:

几千年的生面团

为了以后做成匈奴煎饼,

一个同样古老的

颌,轻微淤塞了,

回忆起那些早年时光,

对着青春和自己露出了牙齿,

尥蹶的

原始动物,蹄子踢向

酵母咏叹调:

美如甜饼可歌可泣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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