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岁,体重不足15斤,险被生母虐待至死的他如今长成了不一样的少年

2016-11-10 09: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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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小男孩,跟母亲和两个姐妹住在一起,他们家的房子不大,位于美国堪萨斯州小城德索托一条安静的小街上。

他很少离开自家的房子。虽然快7岁了,但没上过学,也不认识字。他甚至没办法自己走路,因为极端瘦弱,他的手臂还没有花园水管粗。但是他从来没有看过医生。

他的名字是Giovanni,但人们通常都叫他Govi或者Joe-Vee,不过这也没什么意义,因为很少有人能看到他。

他有很多亲戚,可他们都好几年没有见到过他。他妈妈不让他出门,也不让他见人,还告诉他的姐妹,不许理他不许跟他说话。

2010年8月的一天,终于有个担心小男孩是否还活着的亲戚,趁他家没人的时候偷偷溜进去。这一次,他见到了男孩,骨瘦如柴,坐在地板上,面前放着一碗水。他陪着男孩坐了一会儿,但因为担心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最终他还是又原样偷偷溜走了。不过,因为于心不忍,他还是告诉其他亲戚,Govi需要帮助。

第二天傍晚,一个老太太拦住两位过路的警察,请求他们去自己看看自己的曾孙子。约翰逊县警方开始了寻人。2010年8月17日下午两点,第一批警员走访了Govi家,正怀着第四个孩子的妈妈Rachel Perez告诉他们,男孩跟着爸爸生活,并不在她这里。警员们也没有看到任何能表明男孩存在的衣服或者玩具。不过这一次,他们带走了Rachel,因为她有一堆未缴清的交通罚单。

曾祖母和Govi的外公开始四处寻找孩子,他们联系到Govi的爸爸,但孩子并不在他那。再一次地,他们向警方寻求帮助,当晚11点,警员第二次赶到Rachel家,由于没有搜查令,他们不能强行进入屋内,至少得有些什么能证明孩子真的在。于是,在曾祖母的大声呼喊下,他们听到屋里传来微弱的呼应声。

太阳早已落下,但一日暴晒后气温将近32度。警员们从一扇没关好的窗户爬进屋内,恶臭滚滚中他们打开灯,瞬间集体目瞪口呆。地板上到处是人的粪便,地毯上尿渍斑斑,一个便携式婴儿床上满是呕吐物,肮脏的盘子里剩下的食物已经变质生蛆。但是翻遍壁橱和床下,他们还是没找到男孩儿。终于,在曾祖母的再次呼喊下,人们听到天花板上传来微弱的声响。

县副执法官John Klingele踮脚移开天花板,两只小脚丫啪地垂了下来。小男孩靠坐在一团黑暗里,头低垂着,啃着自己的皮痂,狭窄空间内到处是外露的钉子尖、碎木头和石膏板,唯一的光线和新鲜空气来自小小通风口。

Klingele把男孩抱下来,不敢相信自己怀里的重量。自己的小儿子只有15个月大,体重18磅,抱起来似乎都比怀里的男孩沉一点儿。看着孩子支楞八翘的骨架,他想,这简直像一个奥斯维辛集中营现场,他居然还活着。这一天,离Govi的7岁生日只有三个星期,但他的体重只有17磅,也就是14斤过一些。

Govi被紧急送往儿童慈善医院,由于缺氧长达9小时,他的状态已经需要抢救。在接下来的检查中,男孩儿曾遭受的痛苦更为直观地体现了出来。长期严重缺乏营养,他的头发大量脱落,骨骼脆弱,软骨病使他脊椎弯曲,臀部的脂肪组织几乎全部消失,医生说,如果不是被救,Govi肯定活不了多久。而长期的幽闭和虐打,孩子身上不但有许多开放性的伤口,7岁的他甚至不会正常行走,不会使用便池,也几乎不会说话。(图为当时拍下的男孩的大腿)

孩子抢救的当夜,他母亲Rachel还从约翰逊县监狱打电话给家人,因为她的一起交通罚单发生在另外的县,需要有人过去代为处理。在这通被监狱录下的电话中,外公Marty Foster愤怒地告诉女儿,他们找到了Govi。而一开始,这个妈还在各种装傻,“嗯?”“你到底在说什么?”外公终于忍无可忍:“作为一个父亲,我爱你,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如果不是我们找到了他,他就要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啊Rachel?你难道不羞愧吗?”而最终Rachel只低声说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为什么?也许问题的关键在于,Govi还患有唐氏综合症。这是一种遗传性疾病,约75%的患者有轻度认知障碍,智商也只有50到70,低于正常人水平。不像一般孩子那么机灵聪敏,还有各样多余的“麻烦”,唐氏症患儿容易出现心脏病、睡眠呼吸暂停和甲状腺问题。按儿童慈善医院唐氏症医师Nasreen Talib的说法,因为他们往往发育迟缓,所以成长期摄入充足营养非常重要。长期缺乏营养会进一步阻碍大脑发育,例如学会走路和说话将更加困难。

如果不谈Govi,Rachel Perez也许就是你身边某一个晒娃成瘾的好妈妈。18岁时,她生下第一个孩子,女儿Brandee。她乐此不疲地给女儿拍照,并且骄傲地晒给亲戚朋友们看。大女儿蹒跚学步的时候,小Govi出生。但很快,Rachel就跟男友分手了,自此,她一边做些零散的活计,再加一些家人的接济,勉强度日,直到认识了新男友,在Govi快2岁时,再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不过,Govi的人生就开始并入了被虐待的轨道。

外公Foster始终对这一切感到不可思议。在他的心里,女儿明明是一个充满爱心和同情心的人。比如亲戚中有个患肌肉萎缩症的,女儿跟他很亲密,各种细心关照。生了孩子之后,更是常常带孩子们来探望。两个小姑娘都穿得干净漂亮又洋气,女儿告诉他,Govi去跟他亲爸爸一起生活了。

这起当年震惊全美的儿童虐待案,也是堪萨斯州有史以来最恶劣的虐待案件。审理中,Rachel Perez始终不承认法庭对她的种种指控,辩解自己的各样做法有何苦衷,包括把孩子关进阁楼只是因为“我爬上去他也跟着爬上去了,但是我不小心掉下来了,我慌了,又够不着他,为了防止他掉下来摔到才盖上了天花板。”

而Govi的两个姐妹,最终讲述了她们看到的一切。当Govi弄脏衣服的时候,母亲非常生气,把他拖进浴室,大喊大叫。女孩们说,她们听到水流声,听到身体被敲打的声音,以及自己的兄弟被水呛到喘不过气的声音。

最终,Rachel Perez因虐待儿童被判入狱8年半,而身体千创百孔的Govi,住院治疗调养了许久,此后还需要漫长的心理辅导与干预。而他两个目睹过母亲种种暴力的姐妹,也有各自的心理阴影。Betsy Bautz是美国“受法庭指派特别辩护人(Court Appointed Special Advocate)”CASA的一名志愿者,她跟孩子们密切相处了14个月,确保他们得到应有的照顾,以及在法庭为他们争取应得的利益。

当时,美国有不少家庭表示,愿意收养Govi,最终,2011年1月,他的亲姑姑,Stacy和Joe Eastwood夫妻俩正式收养了他以及他的两姐妹。(图为签署收养法律文书时Eastwood夫妇、两个亲生儿子以及Govi和姐妹)

但心理损伤并没有那么容易平复。初到姑姑家时,Govi总会自己爬下床睡到地板上。吃饭的时候,用胳膊紧紧护住自己的盘子。他排斥一切身体接触,如果有人伸手想跟他击掌,Govi就会全身发抖地抱住头喊:“别打!别打!”(No hit! No hit!)

三个孩子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才明白,一个有爱的家,就是大家可以一起看电视,在院子里玩球,放学后还能去练摔跤。回到家,爸爸妈妈做晚饭,时不时会帮自己看看作业。

Govi在学校也慢慢交到不少好朋友。

他越长越壮实,越长越自信。虽然因为唐氏症的影响,小他2岁的妹妹都高出他一大截……

这些年来,养母Stacy定期带Govi去做心理治疗,以便让孩子彻底摆脱被生母虐待的过去。

渐渐地,他也成为了别人的陪伴者、开导者。

2016年11月5日,因为协助指导员完成的“反欺凌”项目,已经成功帮助30多位5到12岁儿童摆脱困扰,当年营救Govi的约翰逊县警局正式任命他为“荣誉警员”。

时隔6年,当年的办案警官再次看到了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快乐男孩。如今叫做Giovanni Eastwood的Govi已经13岁了,上六年级,健康快乐,体重已经101磅,用养母Stacy的话说,这一切改变,只是因为“始终不放弃”。当年一同参与救援的Mark Rokusek警官感慨道:“wow,当年的小男孩整个人焕然一新了!知道他现在有一个充满爱的家,真是太安慰了!”

Giovanni甚至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徽章号码,“我的是769。”这跟当年把他抱下阁楼的Klingele警官的警徽号码一样。曾经胆小孱弱的孩子,这天早上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大方地拥抱家人朋友,跟警官们握手合影,曾经的阴影似乎终于离他远去。

bl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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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岁 体重 不足 15斤 险被 生母 虐待 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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