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超会做饭的妻子后,他只在家吃饭,最后却暴毙

明朝,洪熙元年,皇帝好美食,常遣御膳房做各种珍馐美味,与众嫔妃及爱重的官员共享。

这一日正值中秋佳节,御膳房献上一堂十佳宴,据称是几位御厨自一番人手中得来的奇特菜谱,选料搭配极为繁琐,众御厨筹备演练多日,单等着在月圆之夜献上,以博得圣上欢心。

谁知席间正在众人杯箸交错,赞不绝口之时,一位把盏的佳人忽然排众而出,跪下言道:众御厨有欺君之嫌,这堂十佳宴所选食材与烹调之法与真正的十佳宴差别甚大。

一语既出举座皆惊,洪熙帝更是讶异,这些菜品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九五之尊尚且不曾吃过见过,一个身居宫苑的妙龄侍女怎能辨别真伪?

那位佳人当下朗朗而言:单就其中一道四美羹来说,内中材料就大相径庭,御厨所作的四美羹选的是东西南北四处所产的山珍海味,取其精华做成的羹汤。而真正的四美羹却并非如此,因其中暗镶着四位绝世美人始得其名,乃沉鱼之西施,落雁之昭君,闭月之貂蝉,羞花之玉环,所用食材都与这四位美人息息相关。

洪熙帝听此佳人说得有趣,不禁笑道:“爱卿平身,近身详细说来听听。”

那佳人果然走到君王之侧,娓娓道来:“沉鱼用的乃是东海大鳇鱼的软肋,落雁用的乃是回疆银翎雁的雁翅,羞花用的乃是苏毗女国雪山上的锦叶莲,闭月乃是用一整个月白石雕琢成锅形,用来烹调这其他的三样食材,其中更有许多繁复的工序与作料,要一日一夜方才成就这道四美羹。”

洪熙帝听完大喜过望,拉过那佳人问道:“爱卿既然说得如此详细,你可能烹制出这真正的十佳宴吗?”

佳人笑意盈盈地道:“臣妾家中祖传一本奇书,内中不止有这十佳宴,还有多种奇异佳肴的烹制方法,那书之后虽然遗失,但臣妾自幼熟读已谨记于心,时常在家烹制,只是有些菜式因找不到那些奇特的食材,是以还未试过。”

洪熙帝大喜过望,当殿封那佳人为食妃,次日大兴土木建一珍馔殿为食妃居住。珍馔殿中建有一膳房,与御膳房相仿,种种烹饪器具皆为特殊打造,件件小巧轻便利于女子使用。自珍馔殿建好,洪熙帝又将造办处一半人手拨归食妃调配,为她寻找所需要的食材。

自此之后,洪熙帝一日三餐两点都由食妃在珍馔殿亲手侍弄。

那食妃确实手段高明,一个十佳宴,从一做到十,足足耗费五个月,所用食材采自天南地北,高山深海,将造办处的人指使得团团乱转,天下间似乎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不会做的菜式,一时间皇宫上下都对这食妃啧啧称奇。

洪熙帝原本身体瘦弱,脾胃亏虚,自从得了食妃,日日胃口大开,吃得心满意足,身子也日益健壮发福。自此对食妃越发爱重,恩宠有加,片刻也不能离身。

那食妃的父亲名叫戴夜安,本是个从七品的事府主簿,短短两月一路升至布政使,足足的正两品官员,所赏赐的金银珍宝不计其数,光是七进七出的大宅院就赏赐了三栋。

正在春风得意之时,谁料陡然生变,洪熙帝继位七个月后,一日暴病而亡,食妃悲痛不已,次日,自缢珍馔殿。

一、厌食之症

消息传出,那戴夜安忽然一病不起,水米不进,昏睡几日之后,神情恍惚地坐起身来不住声儿喊饿,家人大喜,以为病情见好,令厨子将平日他喜爱的菜式满满当当做了一桌。

谁料想戴夜安刚被搀扶到桌前,便翻肠搅肚地呕吐起来,惊恐万分地将桌子掀翻,逃命似地跑出门去,众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那戴夜安在花园中一路疯跑最后力竭倒地,被家人抬回卧房,醒来之后依然口口声声要吃要喝,众人又惊又急追问他到底想吃什么,他便大声报出些从未听闻的古怪菜名。几名厨子无可奈何,猜测着又做出一桌菜肴来,怎奈他依然是一见便呕,面显痛楚,哀叫着令人将菜肴端远,直折腾到日落时分,才稍微安静些,被家人灌进些汤水。

自此之后,日日如此,没过半月,整个人已饿得形销骨立,家中上下束手无策,悬赏重金遍请名医,可个个郎中来为戴夜安诊过脉之后都是摇头叹息而去。

戴家有一年未及笄的婢女名唤雨晴,容貌十分艳丽,乃是戴夜安两年前从青楼赎出的孤女,自进得府来一直被戴夜安另眼看待,在后院拨给她三间洁净的青砖小房,命一个婆子与她作伴,平日里遣人教她琴棋书画,丰衣美食地调理打扮她。

那雨晴自幼失牯,一直颠沛流离看尽人情冷暖,几时受过这般的关爱照顾,加上若不是戴夜安在她还是完璧之身之时将她赎出青楼,这一生便毁了,她心里自是将主人当成重生父母再造爹娘一般,千恩万谢不知何以为报,是以自戴夜安患病以来,雨晴日日向神佛祷祝,若主人能病体痊愈,情愿自己以身相代。

这一晚,眼看着戴夜安已经进气少出气多,雨晴把两只眼睛哭得桃子一般,手中提着盏小灯,走到后花园一间幽闭的杂物房中,她心道:我受主人大恩,这条命自然便是他的,前几日祷告之时曾说过愿意舍身救主,冥冥之中或有神佛听见也未可知,眼见主人病情越加沉重,或者是神佛觉得我心意不诚。

那雨晴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心念至此,竟将腰上丝绦解下搭在柴屋的横梁之上打了个死结,咬牙将头伸了进去。

恰在此时,柴房角落中传来一声叹息,有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幽幽地道:“小小年纪,何苦如此?”

雨晴知道这件柴房里堆积的都是陈年旧物,向来没人进来,此时听见有人讲话大为惊异,不由得将头又从绳套中缩了回来。

片刻后,一女子自墙角暗影处款款而出,上身穿月白底描金小褂,下身穿湖水绿八幅裙,头发松松挽起只斜插着一支碧玉簪,眉清目秀端丽无比。

雨晴不禁愣怔,她来到戴府两年有余,与这女子却从未谋过面。低头看那女子身形飘飘摇摇离地一尺有余,身下并无一丝人影,雨晴心中明白,这女子定是以往身故在这宅院中的魂魄。

她是个颇有胆识的女子,加上死志已萌,是以并不十分惊恐,对着那女子轻声道:“不知尊驾在此,多有惊扰,小女子这就离开。”

谁知那女子望着雨晴微微一笑,朗声道:“你不用怕,我与你家主人颇有渊源,适才听你说愿意舍身救主,一时感动这才唐突现身,其实,救他的性命,也并非什么难事,你只要答应为我做一件事情,我担保明早戴夜安便可起死回生。”

雨晴一听说主人有救,又惊又喜,好比落水的人望见伸过来的船桨,心中庆幸得难以言喻,一时间把满心疑虑抛了个干净,当即屈膝跪倒在女子脚下道:“若我家主人病体能得痊愈,奴婢任凭差遣,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

女子道:“我且问你,你身上可是藏有一本无名的宴册,内中记录有绝妙的菜肴八十一个。”

雨晴奇道:“你如何知道的?我主人命我贴身收藏,连睡觉也不可离身的。”

女子面露微笑点头道:“那就是了,如今你主人的性命全在你的手里了,切不可把遇见我之事告诉第二个人知道,待三日之后,我自会来找你。”

二、戴夜安

这一夜雨晴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次日清早便听见庭院中突然一阵纷乱,下人们奔走相告,原来戴夜安已经神志清醒,那怪病竟然不药而愈,清晨已经开始进食。

雨晴顿时又惊又喜,心中暗道,那女鬼到底是何许人,真能有这样的神通,却不知她让自己做的事情会是什么?

雨晴自此日日心怀惴惴,到得第三日头上,那女鬼没有动静,却是戴夜安忽然派人来唤雨晴到房中叙话。

雨晴急匆匆地来至戴夜安床榻前,戴夜安屏退众人后,忽然挣扎下床对着雨晴双膝跪倒。雨晴顿时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地上前搀扶,戴夜安执意不起道:“姑娘坦然受了便是,接下来老朽有一件天大的事有求于姑娘,你不受,我万难开口。”

雨晴见他头发蓬乱双目含泪,料想此事必定不凡,只得勉强侧身受了大礼,戴夜安接连拜了三拜,这才任凭雨晴将自己搀扶起来。

他躺在床榻上喘息了一阵轻声道:“老朽怕是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雨晴奇道:“主人女儿乃是先帝之妃,又是自殉先帝而死,这样的忠贞节烈举国上下无不赞叹,您贵为皇亲,有何祸端能殃及于您?”

戴夜安苦笑道:“如今再不敢相瞒,我本是汉王府中一名西席,当年一直随汉王征战南北,出生入死。蒙汉王不弃,一直将我视如手足一般。”

雨晴听完不由得倒吸口冷气,戴夜安口中的汉王乃是成祖次子,骁勇善战为人跋扈好杀,曾有马驰三县,连杀四官吏的惊人之举。汉王因多次平定外乱,向来自恃功高,成祖为怕他日后夺嫡,便将他远封云南为王。但自成祖晏驾洪熙帝继位之后,朝野上下屡屡相传汉王有谋逆之心,纷纷上书求洪熙帝清剿,洪熙帝念及手足之情始终一力维护。

雨晴此时心中有个念头跃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难道食妃于洪熙帝之死有何关联不成。

但眼前如此场景,雨晴只得硬着头皮低声道:“我这条命原是主人的,主人到底有何差遣,直说便可,奴婢无不遵从。”

戴夜安朗声道:“当年白沟河之战,成祖遇险几乎遭擒,是汉王亲帅精骑数千,冒死直捣阵前将成祖救回。彼时我正在汉王身畔,曾亲耳听成祖言道,‘江山社稷盖因我儿才得以保全,当与我儿共享’。谁知时过境迁之后成祖竟轻信谗言,误认汉王暴虐,转将社稷之位传与洪熙帝,如今洪熙帝驾崩,我汉王才是天命所归的真龙,怎可再将社稷之位旁让。“

他压低声音道:“太子如今身在千里之外,据报下月初便要回京,我有一计可令其无法继位。但是,此计必要借姑娘之手,才得以成。”

雨晴大惊,跌坐在黄花梨脚凳上颤声道:“弑君……”

戴夜安摇头低声道:“姑娘大可放心,老朽怎可令姑娘背负如此大罪,之前我曾经交给姑娘一本宴册,内中记载无数珍馐美味的做法。这本宴册甚为奇异,常人若吃过内中菜肴,便会胃口大开,贪吃贪睡,无心理会他事。太子回京,汉王已率众与之会合,随行保护,我即日便将姑娘送至途中等候,并联络汉王告知姑娘身份,姑娘只需将宴册中的菜肴做给太子与其亲信官员食用,便大功告成。”

戴夜安双目炯炯望着雨晴道:“姑娘并未做甚伤天害理之事,反而是顺应天意。太子年幼无知,而汉王文韬武略更能把守江山,姑娘将这件大事做了,汉王兵不血刃不战而胜,他是个最重情义之人,届时登基,势必给姑娘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名分。”

话说至此,雨晴还未答话,突然间,床榻上的戴夜安浑身战栗,双目上翻喉间咕噜几声昏厥了过去。

雨晴大惊起身正待要呼唤下人,却听一把娇柔的女音在她身后道:“且慢。”

雨晴急转身看去,一女子白衣绿裙站在床畔,正是当日杂物房中的女鬼。

三、食妃

雨晴见她竟然敢白日间在主人房中现身,心中疑虑大增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那女鬼望着雨晴淡淡而笑轻声道:“早该直言相告,我便是洪熙帝所封食妃。”

雨晴一听大为意外道:“你……是我家主人之女?”

食妃叹息一声摇头苦笑道:“我本是个孤女,十五岁上被族中卖到戴家为婢,戴夜安自我入府便拨了一间上房令我单住,他拿来一本菜谱,每日将我关在房中,令我背诵记熟。那菜谱中记载有八十一种奇异的食材菜肴做法,他每日严加督促,隔一月便将书中菜品提问做考,我若答对他便笑逐颜开,若答错便会受严厉的责罚。

那时我年纪尚幼,以为主人家无非是想日后由我司厨,是以每日勤加背诵,将宴册中所写烂熟于心。转眼二年过去,无论他怎样提问,我都已对答如流。

自此戴夜安对我另眼看待,不但不再将我关在屋里,偶尔还令家中的婆子丫鬟陪我出去游玩散心,又为我添置了许多时令衣物。

那年正是永乐二十一年,成祖五次北征,回师途中于榆木川晏驾,洪熙帝继位,这时恰逢我十七生日,戴家上下忽然张灯结彩,大摆宴席,请了诸多宾客。戴夜安满脸堆欢地令我换上绫罗衣衫,又叫丫鬟为我头上插满珠翠,唤我来至堂前,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将我收为义女,赐名戴亦欣。我又惊又喜,不知主人家为何如此,想着自己自此脱了奴婢身份成了戴家的小姐,只觉一步登天。

那戴夜安自从认我为女,整日对我嘘寒问暖呵护备至,真如亲生的慈父一般。我对他自不必说,感恩戴德地不知如何报答才好,夜夜都向神明祈祷他身体康健多福多寿。

那宴册上的菜品多因食材无处可寻难以制作,只有酿造糕饼的方子用得是寻常食材,一日戴夜安夜间忙于公事,到深夜还未休息,我忍不住偷偷下厨按着宴册上的菜式做了几样点心,亲自捧到戴夜安的书房。

戴夜安见我前来,满脸欣然,不住声地夸我有孝心,正待要吃,忽然听见我说,乃是按着那本奇异宴册中菜谱所烹制的,忽然间脸色大变,一连声地叫书童将点心端走倒掉。

我当时吓得不知所措,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只知道跪下啼哭。戴夜安好一会儿才叫我起身,脸上惊魂未定,他厉声地警告我,不得再私自将宴册中的菜式做出来,也不可向任何人提及其中一星半点的内容。

我自然是遵命的,只是自此心中有些疑虑,这本菜谱既是不能做出来给人吃的,又不可对人提及,那么何苦令我将其背下来呢?

这事还没等我想明白,一日圣旨忽然降下,来人宣读道:戴夜安将女戴亦欣送入宫中做选侍一事,圣上已然准奏,着戴亦欣三日后入宫。

戴夜安接了圣旨喜得眉花眼笑,全家上下一起与我道喜,我心中又惊又怕,自小便听人讲过,宫门之中深似海,尽是孤寂而死的白头宫女。这选侍略比宫女强些,是各地官员事先选好调教过的处子,多少与自家沾带些亲缘,献进宫中为圣上管理些琐碎杂事,若是得蒙临幸,不必说自是出头了,若不,便是如同宫女一般老死宫中,连家人也引以为羞,不去理会她的死活。

我接下圣旨,心中恍然,始知戴夜安将我收为义女的缘由,心中便有些愤懑,日日啼哭,戴夜安见我如此,将我唤至书房,忽然推心置腹地说了一番话,他言道:当今圣上有口舌之好,这便是授你宴册的缘故,若是你进宫后将宴册中的菜肴轮番做给圣上品尝,何愁不受宠幸?

我当时便问他,多少选侍终身未能走到君王近前,又如何能令圣上知道我精通烹饪之技呢。

戴夜安朗朗而笑道:这事便着落在爹爹的身上,届时时机一到,你只要记着爹爹的话,大胆走到圣上面前,将你之前所背诵宴册中一二讲给圣上听,这事必然就成了。

随后戴夜安对我晓之以情,自养育教导之恩说到栽培抬举之德,说得我心中对这位义父着实感恩戴德,心下豁然开朗——既然义父早有安排,我又有何忧虑的?若果真如他所说,由他献我入宫助我得宠,我再转头连带他得一场大富贵,岂不是两全之计?是以对他的安排一一遵从。

我入宫一月邻近中秋,御膳房要献上一套十全宴,据说,御膳房主管无意间自番人手中得到一本奇异宴册,上面皆是闻所未闻的奇珍异味。我因戴夜安事先有所嘱咐,是以特别留心,听到这节骨眼儿上,哪有不弄清楚的道理?

于是我便偷偷来至御膳房打探,发现这十全宴与我所背诵的宴册中十道菜式颇为相同,只是每样都被换了食材,这样做出的菜式便只是寻常味道。我心中窃喜,知道这定是义父所作的安排,那所谓自番人手中所得的菜谱也必定是义父炮制出来的。

中秋之日,我偷偷混进把盏的宫女之中,单等十全宴悉数端上来,那御膳房主管如数家珍地讲述菜品之时,我大着胆子上去跪在圣上面前,将菜品中所错之处一一指出,不出戴夜安所料,圣上果然十分好奇,我依着戴夜安所嘱咐上奏道:这十全宴乃是数位地仙所创,吃了之后增福增寿,祛病强身,凡人中只有人皇才配享用。

圣上听闻自然龙颜大悦,令采办司按我要求将那些奇异的食材逐一采办而来,当殿封我为食妃,盖珍馔殿供我居住。

谁知转眼几月过去,圣上胃口日渐增加,龙体发福到有异于常人的地步,竟须人搀扶才能行走,他再不肯吃宴册之外的任何饭食,即便是我亲手所作,他也闻之作呕。一次御医问诊之后忧心忡忡地告诫我要为圣上的饮食减量,否则恐对龙体有害,我大惊之下开始觉得那些菜肴有些不妥,加之想起戴夜安曾拒食我按宴册烹制的点心一事,心中更添疑虑。

一日我借口思念家人,将戴夜安宣入宫中,屏退宫人后向他追问,谁知他竟委屈得痛哭流涕,随后斩钉截铁地保证宴册乃是他家祖传,是得自地仙的稀世奇珍。我望着他伏在我脚下,满头白发,一脸惶恐,不由得心软起来,觉得自己定是想错了义父,心中十分愧悔地亲手将他搀起,又将圣上御赐于我的一些珍玩转赠,以为赔情。

那日戴夜安向我将宴册讨回,声称要回府好好参研内中菜肴,看看其中到底有无不妥,菜谱我早已背熟,留着也无用处,当日便交还了给他。

几日之后,有多位大臣上奏,汉王派人在重地私自屯兵,恐有谋反之心,但此时圣上龙体越加发胖,每日咳喘不休,是以无暇深究。正当我暗中想好,即便是圣上怪罪,也绝不再为他做宴册中菜肴之时,噩耗传来,圣上深夜在钦安殿审阅奏折时忽然归天……”

四、弑君

雨晴听完愣怔片刻道:“以你所说,圣上确是死于我主人之手了?”

食妃道:“千真万确,当晚我在珍馔殿自缢,因心有不甘,是以魂魄未入地府,我四处查找线索,终于给我查清,那本宴册来自酆都,其中所记载的食材组合在一起,即变成令人馋涎欲滴的美味,却食之成瘾,食用者每日食量增加渐成暴食之症,直至令脏器不堪受负而受损,最终害病身亡。且食过之后对其他平常食物闻之作呕,若不继续吃这宴册上的菜肴便会得厌食之症,症状便如戴夜安一般,绝食而死。”

雨晴听完心中骇然,望着躺在床榻上昏睡的戴夜安一时间心乱如麻,这位原本在自己心中宽厚仁和的长者,原来竟是个口蜜腹剑,暗中弑君的小人!

食妃轻叹道:“自古以来夺嫡篡位最为大逆不道,汉王若是公然行刺,难堵天下悠悠之口。戴夜安对汉王忠心无比,心思又极为细密,多年前便开始谋划如何能不留痕迹地刺杀皇储,而使汉王顺理成章登基称帝之法。

他四处搜罗,最终在番人手中得到这本宴册,那番人言道,这本宴册传自鬼蜮,是以阴气极盛,常人若烹饪内中菜肴,便会受阴气侵袭损寿而亡,必要五行多土的处子才可免受其害。

戴夜安自得了宴册之后,急于试看,一时间找不到五行多土的女子,便随手找了名丫鬟来试用,令那丫鬟按着宴册做菜给仆从吃,果然奏效,只是那做菜的丫鬟半月间便暴病而亡。

后来,戴夜安历时三年找寻终于找到我,放在府中暗中调教,直至洪熙帝登基,方找好时机将我献进宫中。而你亦是如此,此次戴夜安本想带你一同与汉王会合,在途中假你之手为太子做这宴册上的菜肴,你不过是步我后尘而已,同为他弑君之刃。

我为阻止他弑君,想尽方法使尽手段,他这次厌食之症乃是我附在他身上施法所致,使他无法动身。因时间紧迫,他势必命你独自去找汉王,少了他随身的辖制,你才好行事。

雨晴想了想忽道:“若我连夜逃走,主人找不到人做这本菜谱,岂不是太子便可安然回京,度过大劫了吗?”

食妃叹息道:“姑娘想得忒般简单,如今天下无主,太子异地奔丧,汉王怎会放过这天赐的良机?若真如姑娘所说,此计不成,只怕汉王便会直接出手行刺太子了。”

食妃说到此处,对着雨晴深深裣衽道:“汉王乃是天子后裔,我一介魂魄无法近前。求姑娘顾念大局,那汉王脾气秉性极为暴虐,为人凶残好杀,日后天下是仁政还是暴政,如今就在姑娘一念之间……”

雨晴也是个有决断的女子,沉思半晌后点头道:“我虽是一介女流,也懂得这之间有云泥之别。”她朗声道,“只是以你之见,若要保得太子平安返京,便只能让他吃这宴册之上的菜肴,我不懂的是左右都是个死,费这般的周折有什么意义?”

食妃见雨晴脸上一片凛然,明白自己所托其人,忽然间双膝跪地低声道:“姑娘,此事并非无解,只是对姑娘来说,太过……”食妃双眉紧皱似乎难以再讲下去。

雨晴急道:“有何办法快请讲。”

食妃踌躇片刻,咬咬牙随后低声说了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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