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蒂克》杜江:一个东西如果不珍贵,就谈不上被浪费

2016-12-18 11: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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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罗曼蒂克消亡史》,光电影名就够有腔调。这大概是一部不寻常的电影,拿商业片的投资,拍了部有深度的作者电影,导演藏在里面,借袁泉之口说“这是艺术片,导演没打算让我们看懂”。应了名字,影片末尾所有人的罗曼蒂克都走向了消亡,只有杜江例外,他永远停留在了最好的一刻。

两周前,杜江去上海路演。

当时他旁边坐着电影的制作总监,同时也是导演的太太吴娜。那是他第一次看《罗曼蒂克消亡史》,放映开始前两分钟,杜江没由来地紧张,激动到微微颤抖,他拽着吴娜的胳膊跟她说,娜姐,我特别想全神贯注地看电影,但现在我做不到。

两次,杜江有两次看到几乎落泪。此前,他从没想过这部电影会让他有落泪的感觉。

求生的欲望告诉他,用铁锹敲死一个人要17下

杜江进组拍摄的第一场戏,是和王传君在车里探讨男女关系。王传君叫他童子鸡,说你20岁前不用那家伙,以后就不好用了。刚说完,车到地方了,杜江下了车,跳进坑里,抡起铁锹,几铲子砸碎了北方客的头。

拍摄时,坑里放着一个假人,开砸之前,杜江问程耳导演怎么砸,砸几下?程耳说你随意,当做是自己在杀人,砸到你觉得那个人死了,或者你的身体不想打了为止。

杜江转头开始砸,从抡起铁锹到打完走出坟坑,拍了好几个小时,前前后后打断了好几根铁锹。最后一次打完走出来,程耳问他,杜江你知道刚才打了多少下吗?十七下。

关于“童子鸡”这个角色,程耳没跟他讲太多。杜江自己也有点模糊,真正开始走进这个角色,是已经拍到一半的时候了。

有天早上,杜江、王传君、杜淳站在门口吃饼。程耳觉得很有意思,说要把他们拍下来,做电影的开头。那天买来的饼就那么几个,就算拍也只能拍一次,吃完就没了。三个人即兴表演,王传君啃了几口之后,把剩下的饼塞到杜江手里,杜江一股脑儿全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嚼。

那场戏给了他很多灵感。一个懵懵懂懂的童子鸡,什么都不知道,杀起人来又那么凶狠不要命,什么力量支撑他去做这些?杜江突然想清楚了,一切一切支撑童子鸡的力量,就是一个求生的力量。

这个从江浙地区农村来上海的乡下人,在这里无依无靠。从一个小地方到一个大城市,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工作,都只是为了满足“我要活下去”这个目的,如此,才能在那个时代的上海站稳脚跟。

《罗曼蒂克消亡史》的拍摄开始于两年前的冬天,全程棚内拍摄,没有外景。杜江的戏份几乎都在北京拍摄完成,当时的天气比这两天已经开始结冰的北京更冷。

他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去拍戏,演童子鸡中枪,恍恍惚惚之中,去了王传君为他找的、帮他开苞的女人霍思燕那里。他淌着血,在霍思燕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一宿。

拍摄时,其实不止坐了一夜。程耳要求看到血从弹孔里不停流出来的效果,因此埋了很多小管子,藏在杜江衣服里。那场戏我们看着很安静,实际一米外,就有一个气泵在不停地 给管子通气。杜江坐在那,血浆不断地从他的衣服渗出来。

这也是程耳讲戏最多的一场。他要杜江对着霍思燕,露出一个微妙且暧昧的表情来。程耳告诉他,在那一刻,童子鸡突然觉得很舒服,有点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有点释怀,心想今天也许会死在这里吧。临死前看到一个曼妙的女性身体隐隐约约在珠帘背后,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慰。

杜江说,那是一个很奇怪的体验,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一般来说,人淋雨的时候,都是外面的衣服先打湿,慢慢全身湿透。但那是一个由里到外的过程,只一瞬间,全身就凉透了。

因为血浆里有糖分,拍了十几个小时之后,杜江已经被黏在椅子上不能动了,他索性不再站起来。毕竟每起来一次,就会破坏掉他脚下那滩血的样子,道具组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得跟原来一模一样。

那天从早上拍到深夜,拍完之后,他被很多军大衣卷起来,半失去知觉。霍思燕把他扶回酒店,帮他洗了个澡。

这段戏剪到电影里,一两分钟。我问他怎么需要在那儿坐那么久?杜江说电影的拍摄就是这样,可能有时候和表演没关系,但因为种种原因,就需要重来一遍。

只有套上缰绳,演员才能成为千里马

与程耳导演共事,大概是挺难的事,他很少讲戏,当天拍到谁的戏份,谁就会被叫去片场。

在电影开拍之前,包括杜江在内,每个演员都收到了文字剧本与配套的上海话台词录音。他们得提前背好台词,在现场直接用上海话拍,不够准确的部分,再通过后期重新配音。杜江的词不多,也一个字一个字的配了整整两天。

杜江的拍摄进行得很顺利,因为刚开拍不久,他就发现自己很容易听懂程耳的话,反之,程耳也很明白杜江能给他提供的状态。根据剧本拍摄之外,他们一起冒了不少小灵光,都被程耳剪了进去——像片中,王传君和杜江站在台阶上比谁的脚大,是当时他们本来就在比。

在拍摄前,杜江看过程耳导演的《边境风云》,非常喜欢。片中,每一个演员的表演都被控制得极其到位,而对于杜江而言,一个好的演员,到最后一定需要一个外力去控制它,就像一匹千里马,总需要一个驾驭者,需要一副缰绳,它才有可能成为千里马。因此接演这部戏,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程耳的信任。

演电影像一个互相帮忙的过程,作为演员,杜江需要像《罗曼蒂克消亡史》这样的电影来拍,需要那些角色来演;作为导演,程耳则需要背向市场,找到合适的演员来完成自己的自我表达。

电影中,杜江戏份不多,却非常重要。割开看,《罗曼蒂克消亡史》其实是三个故事:女演员、男人和童子鸡。采访那天,杜江刚拿到程耳导演的同名小说集,先读了童子鸡这一章,有些后悔,他的未来并不罗曼蒂克,是个压抑的结局。于此相对的是,童子鸡是电影中唯一好结局的角色,他的罗曼蒂克停在那里,从未消亡。

程耳说,观众需要一个罗曼蒂克不消亡的一对。杜江说,以我对他的了解,其实是他自己需要吧。

一个东西如果不珍贵,就谈不上被浪费

在很多人看来,《罗曼蒂克消亡史》流露出一种浓厚的仇日情绪,杜江把它理解为反战。他认为这部电影,或者说程耳这个导演,对日本这个民族没有任何的敌意,只是极其厌恶战争本身而已。不光是日本人,电影中陆先生(葛优 饰)做出的很多选择,也是反人类的。战争让人变得不正常,不科学,丧失掉人应该有的情感和温度。

从路演开始,不断有人提问“罗曼蒂克消亡史”这个名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同时,这部电影还有一个英文名“the wasted time”,大致可以翻译为“被浪费的时光”。

为什么被浪费了?杜江说,因为它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其实是对电影两种不同的解读。电影解构了一个浪漫时代的消亡,而一个东西如果不珍贵,就谈不上被浪费,我们说这种时光被浪费了,其实是对珍贵东西的缅怀。

第一次看《罗曼蒂克消亡史》的时候,杜江有两次几乎落泪。此前,他从没想过这部电影会让他有落泪的感觉。

那种感觉,两次都出现在《Where are you my father》(《你在哪儿我父》)这首歌响起的时候。第一次,陆先生从一个箱子里把他两个侄子,也就是浅野忠信的两个孩子救了出来。第二次,陆先生为了复仇,杀掉了自己其中一个侄儿。

我猜想,这或多或少跟杜江这两年做了爸爸有关。

他跟霍思燕大部分戏份都在北京拍摄,拍完戏还能赶紧回家带带孩子。当我问到他有没有消亡的罗曼蒂克,他以为这是太宏观的概念,他刚做父亲不久,很难用这种宏观概念去讲他的生活。“也许是一种提醒吧,珍惜当下,不要是罗曼蒂克消亡了,才会觉得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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